入眼,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,双眼呆滞地坐在沙发上,一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,自然而然形成自我防护。

    桌前,炸鸡餐盒混乱,番茄酱泼洒,一片狼藉。

    女人的头发很凌乱,脚上也没穿鞋。手指和脚趾的指甲有些长了,裤腿上沾着一些黑色的尘土,嘴唇上染了几抹酱红。

    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几岁。

    二十五岁的身子,却比三十五岁更加颓丧。

    和她记忆里,那个欢声笑语,机灵淘气的笙祭,没有半分相似。

    余生抬脚,朝前走了一步,胸前便横来一只手臂。

    “夫人,她的情绪很不稳定,具有攻击性,别靠近,会受伤。”

    余生拿开白洛的手。

    她的笙祭才不会像冷月那样,背叛她,伤害她。

    不会的。

    余生一步步走近,慢慢走入女人的防卫圈里。女人警觉地往沙发里退了几步,把自己缩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笙祭?”余生轻轻地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女人缩紧身子的动作蓦地一滞,无神的双眼轻眨了一下,泛起苍白细皮的嘴唇,随着呼吸抿在一起。

    好像是听到了记忆里熟悉的语调,那道记忆深处,混乱的神经思维下,忘却不掉的陆洲。

    笙祭双手紧紧攥着沙发皮套,指尖深深地扎进了沙发里。

    她慢慢抬头,模糊的瞳孔,数次聚焦,定睛在余生的脸上。

    那张戴着口罩,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脸上。

    那双眼睛,熟悉的神情令她错乱的脑神经忽地活跃起来,熙熙攘攘排列成了一幅画,一个女人的面容。